孙如游语气坚定道:“现在这种态势,唯有想天子所想,才能争取到更多主动,不然等那批东林党人进京,我等的处境将会更艰难。”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恐朝野间的议论会很大。”方从哲反而有些踌躇,“毕竟这不是什么小……”
“元辅啊,所以你糊涂啊。”
孙如游皱眉道:“您也不想想东林党为何能势起?那不是得大行皇帝的信赖吗?您是内阁首辅,要是能得到天子的信赖,就算真有人非议什么,您觉得这首辅之位,能从你手里丢掉吗?”
方从哲所在的公事房,孙如游不断地劝说着,其他地方也有着各种争议,唯独是内廷的乾清宫,却没有任何波澜。
乾清宫。
东暖阁。
“杨卿是打算一直跪着?”伏案忙碌的朱由校,没有看跪地的杨涟,继续批阅着眼前的奏疏。
“如若陛下不能采纳臣的谏言,那臣就一直跪着。”
神情憔悴的杨涟,声音有些沙哑,向朱由校作揖道:“陛下在那场大朝会上,很多决断都是动怒下所致,国朝有国朝的法度,就算真有存疑之处,也该由三法司进行会审,而非是让厂卫介入其中,更不该……”
“行了,这些话就别再重复了。”
朱由校放下御笔,摆手打断道:“朕做的那些决断,没有一件是动怒下所定,皆是深思熟虑而断。”
还真是个谏臣啊。
看着眼前的杨涟,朱由校心底生出感慨,其实眼下的东林党,并非都是空谈误国之辈,也有一批能够驱使的人。
比如说杨涟。
比如说左光斗。
就看怎样用了。
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最忌讳的便是一刀切,随便就贴上身份标签,真要是那样的话,天下将无人可用。
朱由校从来都不否认,这世上存在一心为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