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视与鄙夷,这就是夏侯渊对徐庶的态度。想想也是,作为大胜的一方,面对刚被自己摧枯拉朽的败者,又怎会看得起呢?
徐庶明白这点,暗暗自嘲:“古人云,败军之将,不可以言勇;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在夏侯妙才眼中,我不过是一介败亡之虏罢了。”
他囚禁母亲将自己逼来,或许只因为“徐庶”这个名字,曾在曹丞相嘴里说出过,让夏侯渊觉得,徐元直可以作为邀功的战利品吧。
面对如此情形,欲图大事的徐庶也只能忍辱,宽慰母亲与侯女几句后,回居所更衣,同时也对自己接下来的处境,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虽然曹操出了名的爱才及礼贤下士,但自从吞灭袁氏后,中原大势已定,曾经还在观望的士人和冠族纷纷归曹如流水,如今曹营不缺人才,反而有些过剩。
“去年孟公威北返汝南时,孔明为挽留他,说的话很对啊,如今曹操帐下济济多士,若无过人的家世名望,已经绝难出头了。”
孟建没有听从,听说现在还只是个县令,连曹操幕府都没进。
孟建好歹是汝南冠族,出身比徐庶这单家子好太多,更有不少亲朋故旧做官,尚且如此。徐庶还多了层败军之臣被迫来降的尴尬身份,曹孟德别说倒履相迎了,能给他一张弊席坐就算礼遇。
至于那些身居高位的颍川郡冠族老乡们,与徐庶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既无世交旧情,也谈不上提携举荐,搞不好还会倾轧排挤。
这意味着,徐庶的“诈降”其实困难重重。
徐庶心中有了计较:“死间能否成功,全系于今日表现。我若能得曹操青睐任用,进入其幕府,便有机会打入曹军内部,知晓其布置动向,为日后的筹划做准备。而若是不得赏识,只遣我去北方小县任职,则事败矣!”
……
而另一边,张绍已经被缚上了麻绳,尽管夏侯霸尽量松缓绳子,却仍磨得张绍手腕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