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往前走去。
徐静抱着萧怀安跟在他后面,努力无视从马车那边飘过来的视线。
东篱那小子对她的态度她早就习惯了,也懒得跟他计较什么。
她此时不习惯的,是另一道视线。
那道视线的主人就坐在东篱旁边,看着和东篱差不多大,面容却比东篱要和善许多。
此时他正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她和她怀里的萧怀安,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感动的事情一般,泪水不停地在眼睛里打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条白得反光的手帕,狠狠地擤了擤鼻子。
那表情,就跟媳妇熬成了婆似的,让徐静分外不适。
萧逸身边怎么那么多怪人?
她倒宁愿他身边的人都像东篱一般,简单粗暴好对付。
她努力心如止水地上了马车,幸好马车还算宽敞,她抱着萧怀安坐到了靠窗边的位置,萧逸则坐在了他们斜对面。
萧怀安一副“有娘万事足”的模样,紧紧地抱着自己阿娘的脖子,靠在阿娘身上不说话。
见他们坐稳了,萧逸才沉沉地道:“走罢。”
马车开始缓缓地往前驶去。
徐静不想和对面的男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在马车行驶到大路上时,她突然见到,在杏林堂对面,站了两批人。
杏林堂今天的义诊已是结束,便是还有一些病患不愿意离开,人也是比白天时少了许多,也就显得那两批人,格外显眼。
更别说,那两批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求医的。
却见他们先经过的那批人是三个,站在正中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方脸粗眉,身材健硕,头戴濮头,穿着一身墨色圆领袍服,一双眼睛黑沉沉地带着几分阴狠地看着她。
他显然知道她是谁,并且,对她满怀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