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几年那艰苦岁月,仍借钱给原主读书,贾赦便能瞬间意会到唐广生现在的所思所想。
贾赦起身坐到唐广生身侧,没有说话,只抱着搪瓷缸子发愣,为未来做打算,毕竟原主家可是欠了大队老多钱,负债累累。
很难说,原主的心悸除了那些原因外,还有没有这个原因在。
老齐家除开原主这个只读书,不上工的外,有四个正值壮年的壮劳力,每年能挣着的公分在整个大队也是属于上游的,可就是这样,除开吃不饱的粮食,最后能换到的现钱也才十来块,想要还上队里的近两百块,那艰难程度自不用说。
且在农村,若是不读书了,娶妻生子就是必然,然而老齐家穷的响叮当;再过几年,原主爷奶齐石头费良娟就干不动了,赡养老人也是一大难题。
原本这一切在原主像老师们描绘的那样,考上大学,考上中专,毕业后有份好工作就能够迎刃而解的,然而世事无常,就在这个紧要档口,高考取消了。
或许原主在死前也曾设想过像大队上其他寻常社员一样,读两三年书,认几个字,然后和其他长辈一样下地种田,娶妻生子,一代又一代吧。
只是这样的结果,如何能叫心有志向之人心甘呢?
办公室内不知寂静了多久,忽的一声叹息传来,贾赦回过神儿看去,只见唐广生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包烟,轻轻从里头捻出一根来,拿了火柴点上。
见他不说话,贾赦也跟着沉默,眼睁睁看着那根烟抽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唐广生拿了两根牙签出来,小心翼翼地将点燃的烟草扒拉到陶制烟灰缸上,趴着嗅了好一会儿,直至烟草燃尽,再无烟味,这才坐正身体,将方才剩下的那根香烟,细细放回烟盒里,留着下回再用。
贾赦看着这一幕幕,只觉无奈又心酸。
唐广生见贾赦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以为贾赦也想抽烟,赶忙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