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姿势太过别扭,安东尼这一晚睡得不太安稳。他醒了几次,但是始终提不起精神为自己抓一个枕头,或者把脚挪到床上。风从窗缝中尖啸时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但是侧过身的姿势更加古怪,于是他又把自己转回来了。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腰椎唱片……腰椎盘子……
他梦见自己缩着腿,坐在一艘小船上,在黑夜里航行。船舱很小,没有船灯,木制的座位嘎吱作响。安东尼想要问旁边的人这是要去哪里,但在转过头的时候,忽然隐隐约约看到对方头上裹着巨大的头巾。那是奇洛教授。他有些惊喜地试图与对方寒暄,但奇洛教授始终没有回答……他问奇洛教授知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奇洛教授忽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你知道的。”他又困惑又有些沮丧,只好问他们是不是要一起去阿兹卡班。奇洛教授又不回答他,但船舱忽然变大了。好多人坐在他的周围。前排的人转过头,说:“你知道的。”
白光……轰隆隆的声音……
灯忽然被打开了。船上坐着的都是他认识的人。社区的邻居、曾经的同学朋友、他当收银员时熟悉的客户、霍格沃茨的同事学生……转过头看着他的人是莱特先生。莱特先生的旁边坐着斯内普。他回过头,乌姆里奇和邓布利多正坐在自己身后。
又是一道白光……他的脖子处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安东尼猛地睁开眼。他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是他吃过的人。
……
“说真的,猫,脖子?”安东尼问,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缓缓愈合的伤口。
骷髅猫没有搭理他。怨灵鸡站在洗手池一侧,伸着脖子,看着安东尼朝镜子靠得更近了一些。
安东尼仰着头评论道:“尼克当时肯定挺难捱的。”
怨灵鸡跳上晾着毛巾的毛巾架,拍打着翅膀试图让自己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