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肯定是丫丫又挨打了。
刘士成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年轻,看上去十八九岁,身体很壮实,一看就是有些身手的。
他们身上穿着灰色短打,袖子上绣着青城镖局的字样。
出了城,一早上,城门口还有难民在那里等着施粥。
任平生看到有人从难民里挑人,摸摸身体,看看口齿,那样子和选牲口没什么区别。
“那人是在买人口?”
任平生跟随着身边的人问道。
现在,除了刘强带着几个人在前头,刘士成三人、刘书、陈大锤、老六他们,都跟在了任平生的旁边,毕竟400两银子都在任平生的身上,自然是重点保护对象。
“嗨,难民哪里用买,你看那些小孩,只要镇上的人愿意要,不出钱他们的父母也愿意送!
这逃难的路上,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
这无论是对孩子,还是对父母,都是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刘士成说话的语气稀松平常,显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了。
回程的路上,没有了货物,王七七干脆坐在牛车上赶牛。剩下的男人们则三三两两的走着,有的讨论着侍郎府,有的开着荤腔,一路上欢声笑语的倒不显得沉闷。
路上偶尔遇到拖家带口的难民,大多数也都畏畏缩缩的躲在路边,不敢靠近这些夹枪带棒的男人们。
逃难的队伍,都是成群结队的,一个个破衣褴褛、瘦骨嶙峋的。
任平生看到七尺的汉子也弓着身子像个虾米,脸上皮肤深深的陷进去,蓬乱的头发胡须贴在身上,手里拄着干枯的木枝子,勉励的支撑着无力的身体,背上的小孩也没了什么活力,低低的伏在父亲的背上,一动不动的,也不说话。
数十人的逃难队伍里,偶尔有人倒下,除了自己的家人、同村人,再也没人去多瞧瞧。
他们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也没有那个精神去扶一扶,瞧一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