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靴,可这一行人的脚上却连双草鞋都没有,个个赤足而行,好不狼狈。
符景词定睛仔细看去,当即眉心蹙的死紧。
除了那几个幼童外,其余诸人的锁骨上,居然都被镰刀一般的镣铐穿透拖行,十分残忍。
——由此可见,这些人是北朝邯庸最低贱奴隶。
南朝天宸重礼法仁义,虽有奴仆货通买卖,但除去伤主、卖主、杀主这三大罪外,天宸历法中严令禁止虐待打杀奴才。
符景词几乎从未在南朝的大地上看到过如此惨烈的“走奴”行为,堪称惨绝人寰。
她脚步微顿,情不自禁放慢了脚步。
下一瞬,路伤雀立即伸出左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肘,不动声色的向她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显——
殿下,不可。
符景词沉默着偏过头。
她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要游移和停驻在那些可怜人的身上。
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此时此刻的她,在这个她本不该出现的地方,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冒失之举。
随行这一队押送奴隶去广陵城的士兵,几乎每一个经过符景词和路伤雀身边,都会用那种露骨又不怀好意的眼神去扫视符景词。
女孩儿虽然看起来并未完全长至花期,但明显她正是青春,身段已然开始抽条,纤长舒展,如杨柳挺拔,却又丝毫不见弱柳扶风的南朝女子的柔媚与脆弱。
这个少女身上有股野蛮生长的勃勃生命力,这对于尚武的北朝男子来说,有股莫名的吸引力。
但是她明明如此尚幼,却已经养出一身通体凛然不可犯的雍容气派。
以至于尽管那些士兵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露骨和精光,但却十分神奇的没有人敢上前,对这对穿着南朝的装扮、站立于官道路边的青年和少女,做出什么唐突之举。
若是以为他们这是守礼收矩,那可就大错特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