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啊。”
夏末的风带着燥热的气温吹拂林野。
哗哗的树梢摇晃声响里,定安南郊十多里外的村子,铺上了碎石小路,那栋独门独院的乡间小宅院还静静的矗立在曾经记忆中的位置上。
屋顶的缺口已经补上了,爬满青苔的石阶残留着往日苏家落难时,在这里小坐过两日的回忆。
周围的田野间,农人光着脚在地里来去,挥着锄头勾着泥土,远远望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兵马朝这边过来,几乎所有人下意识的放下锄头,走到田埂朝旌旗林立的队伍跪下。
“诸位乡亲起来,陛下有令,华夏之民不行跪礼!”
这是立国之后,苏辰废除的第一条规矩,但多年下来,跪礼在许多人习惯里扎根,无论如何纠正,他们也会本能的下跪。
远远奔行而来的传令骑兵在吆喝了一阵后,乡间的农人方才缓缓起身,但还是垂着脸,不敢抬起头。
直到队伍停下来,那庞大的御辇也停下来,田间站立的农人才听到一声:“李叔公,身子骨还是硬朗啊。”
苏辰掀开帘子,走下车辇,朝田埂上一个头戴草帽,上身精赤,下身白袴,光脚的老人。
后者也惊愕的抬起脸时,苏辰站到老人对面,隔着一条小泥沟相望。
“不记得朕了?当年家中落难,在这小院里落脚,那时天气寒冷,家里连柴刀都没有,还是我到村里向你借了一把柴刀。”
“记……记得!”那老人连连点头,黝黑粗糙的脸庞顿时笑了起来。
可看到周围虎视眈眈的甲士,笑容又连忙收敛,似乎有些害怕被怪罪,便连忙低下头。
“李叔公继续忙吧,朕就是经过此地,到这里来看看。”苏辰又朝周围的农人挥手:“都去忙吧。”
转过身时,他脸上有着些许的落寞,目光抬起,望了一眼曾经住过的小宅院,随后让身后的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