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走出营帐的老人,他们上前半跪拱手。
“拜见大将军,我等……我等是后营兵将!”
听到‘后营’二字,再见他们脸上乌黑、甲胄斑驳刀痕,贺近臣心里咯噔猛跳一下,“后营怎么了?”
“被……被烧了。”
老人赶忙追问:“可是一支骑兵?”
地上几人点了点头:“一个穿兽面吞头甲的敌将,领了不知多少骑兵夜袭,营中主将被他一戟斩了。”
“后来呢?”
几人多数不知,只有一人结巴的说道:“卑职看到这伙骑兵烧了后营,去往北面……”
去往北面?
那是燕州所在!
想到这里,贺近臣顿时瞪大了眼眶,军中诸位将也大气不敢出,这他娘烧了粮秣,还想领一千骑兵攻打燕京不成?
“这伙叛军中的将领都他娘的是疯子!!”
想到今日交战中,那戴铁面持枪冲阵的小个子敌将,不要命的往前杀;还有一个那身材肥硕,年龄不小的敌将,却猛地让人胆寒。
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个全身重甲的巨汉,简直就不像人。
涉谷军主将陈放也是四品境的高手,一个照面就被对方给弄死,这是许多士兵亲眼看到。
众人想起陈放的尸体被带回来时,他整个脑袋就被挤碎的画面,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还能清晰看到上面有五指捏出的痕迹。
“回帐军议,既然他们骑兵去了北面,那明日就好办了。”贺近臣让那几人起来,脸色凝重的快滴出水来,对方骑兵的布置有点超出他的意料。
居然跑去燕州!
不过有意义吗?一支孤军罢了。
……
夜色深邃,堪堪到的下半夜,距离战场尚有十多里的山林,黑色鳞甲,左套长白大单袖袍的身影站在丘陵眺望前方的原野上,斑斑点点火光延绵的军营。
他身后还有一众就地休整的八百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