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侍卫的怒声传呼:“有人刺杀李相!”
然而一霎之间已是三道血箭泼上衣襟腿股,渗进来时已冰冷黏腻。
这些所谓脉境之巅的,江湖第一流的剑者,供职宅中十多年的青衣护卫,宛如草芥一般仆倒在这少年的剑下。
“你……你……”李度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求救的本能令他开口,他看着这少年并不陌生的脸,那表情只是平静,而沾血之后就更像一个魔神。
然而少年似根本听不到他颤抖的声音,牵着马大步往街边而去。
骤然之中其身侧乍现青衣一剑,那是侍从中年纪最大、搏杀经验最丰厚的剑者,他怒目杀向少年,身边剩下的青衣同时拥来。
这惊人的攻势令李度屏住了呼吸,他垂眸看着缰上的手臂,只等它什么时候一松便即刻驱马,然而它宛如铸死,马头前的少年面无表情,他一手牢牢控着李度的马向前走着,另一手单剑神鬼般架去所有来袭的攻剑。
金铁交鸣,剑影寒闪,白刃擦着他的咽喉掠过,他的剑下一刻就刺入攻者的胸口,激烈的血斗就在眼前,然而牵马的步伐全无滞涩,只有一道道血光飞溅在青衣的喉间,也就几个呼吸之内,这些人已仆倒殆尽。
最后一袭青衣欲要逃离,少年飞射手中之剑,钉入了他的后颈。
袖如燃烧的右臂这时才沉静下去,只在寒风中飘摇着,宛如最后摇曳的尾焰。
裴液牵着李度这一骑来到街边,这是一处巷口,一家门店之前,巷子的深处,隐隐飞来疾驰的马蹄,李度这时候脑中终于凝出了一句话,从喉间挤了出来:“我……我……我已不在位了……”
裴液在这时立定步伐,松开缰绳,抓住李度的胸襟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甚至用不到真气。
他将李度按倒在台阶前的木台上,取了插在一旁的那柄油腻黑乎的杀猪刀,掰开李度苍老的下巴,把刃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