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学,后半生投命于二天之论。天性幽蒙玄奥,此生罕有与谈者,算来唯李缄与南修寥寥几人可以相论,然李台主观世,南哲子尊天,毕竟各秉其道。”
“继道,所有一切,我当尽心授你,能得几分,看你造化。你承我业之后,学林孤身,唯道相伴,望你终身持心,不可夺志。”
“朱师教诲,继道铭记在心。”
朱问转向裴液,是同样的声音:“裴液,我于你既不传道,亦不授业,唯可解惑。我见你诸礼不通,想来虽入我门,却尚无读过什么经典,你且先读‘三礼’,后研《尚书》《诗》《孝》《孟子》等书,这些时日里你须刻苦治学,我亦尽心教你,能明解圣人德教,便算有成了。”
“是,多谢朱先生。”
裴液还待他说些什么,然而朱问就此无言了,这位哲子在案前坐下,端正地翻书提笔,不再抬头。
冬风飘在窗外,堂中一派安静。
裴液还是没反应过来这就是他们修学的常态了,他下意识看了看方继道,书生已认真翻开朱问递他的那本书,上面全是端正手写的细笔,下有密密麻麻的注释乃至绘图,他凝眉看了一会儿,打开了自己的书匣取册参看。
“……”
裴液收回目光,心想自己来此的主要大事怎么一点不提……他蹙了蹙眉,也从面前这摞书上拿了一本下来。
看了看封皮,换了一本。
瞧了瞧,又换了一本。
他又蹙蹙眉,抬手把这摞书一一翻过。
“那个……朱先生,我这儿没看见《三礼》这本书。”
朱问抬起眸来:“‘三礼’是《仪礼》《周礼》《礼记》三书,你可从《仪礼》开始读。今夜回去,将‘十三经’的成书、传布与注解整理抄写一遍,明早拿给我。”
“……哦。”
裴液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翻开了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