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虫蛀水霉,但色泽黯淡、落满尘灰却是难免。
裴液一手拎着壶,一手拎着一捆投箭过来,许绰微微蹙了下眉:“啊这般脏了。”
裴液不言,一弹指朱红的火焰就从这副器具上一掠而过,洗去了一切尘旧。
许绰眼眸一亮,微醺笑道:“你这日子过得一定方便。”
然后她抬手指道:“这捆箭一共是三十枚,咱们各投十五,每一投前饮酒半盏,不中再饮半盏,每一轮过了,壶便后挪一尺。末了中壶多者为胜,如何?”
裴液看着女子已然淡绯的双颊,笑:“你要和我比饮酒?”
“还有投壶呢。”许绰强调,“饮酒多了,准头便不佳。当然,你勿用真气。”
裴液坐下来,将两个杯子也一并火洗,瞧了这仍裹着大氅的清美女子一眼,轻叹道:“我自幼习武,蒙了眼和你比吧。”
许绰笑:“这是你自己定的。”
裴液将投壶放在半丈之外,许绰却摇头指了指,直到挪到一丈之外方才点头。
“那便我先来了。”许绰递过杯子,示意两人互相斟酒,裴液有意让她,给她浅斟了小半盏,许绰端起便一饮而尽。
然后她依然是倚着栏杆拄着侧颊,拈起一枚投矢,双眸微微一眯,小臂一送,长裙委地像流泻的金玉,那枚投矢正弧击入壶中,叮啷啷带起一串玉音。
这一手确实惊到了裴液,一丈的距离要投入那样一个小壶口绝非易事,其实是对眼力和肢体极精准的掌控。
许绰偏头一笑,拎起酒瓶给他斟了半杯,盯着他道:“到你了。”
裴液还真被激起些好胜之心,他端酒饮罢,记下这壶的位置,撕下一截布料蒙住眼睛,抬手拈起一枚投矢认真试了试重心。然后顿了一顿,凝神一投,下一刻叮啷之音荡起,果然也进了壶中。
裴液勾指将黑布拉上去,如不在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