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那样死去,但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抵达“幻楼”了。
这正是幻楼的监察。
但她什么也来不及去看,也认不出这个地方,只在失去意识前一瞬间,见到余光中驶进去一辆佛绘的幽美车马。
狱中的日子,谢穿堂最后悔的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男人。
她在遇到困难时下意识寻求男人的帮助,但在四人伏法后男人坚决地要求她就此停下,为此他们面红耳赤地大吵了一架,谢穿堂夺门而去。
然后在入狱的第七天,她得知了他身死的消息。
往后的时间昏噩地流逝,她和世界的联系本来就是这样微弱,如今更不必奢望谁还能来救她出去了,那些仇恨只能就此掩埋。但有时她也觉得,在痛苦和愤怒中死去,反而令她感觉自己是真的活着。
然后就是那个一夜之间来了又去的年轻人,那火焰和剑光又令她痴怔了好久,直到今晚,腹部的伤痛令她再次无法合眼,然后一行公人没有任何征兆地走进来,推开了她的牢门。
“谢穿堂?”
“.”她蓬头乱发地抬起头来。
“签下出狱文书吧。”
“.”
半个时辰后她跪在这个院里,公文已经办妥,镣铐卸下,谢穿堂揉着腕子。
十几天的间隔,气候已经不一样了,久违的真气正在缓缓从丹田蕴生,但身上还是虚冷,谢穿堂有些僵硬地撑地站起来时,刚刚那位沉容经过的绯袍正从堂中走了出来。
“官侍郎好自为之。”他在堂门口留下一句,里面只传来两声轻咳,而后他面无表情地迈过门槛,经过她时斜眸冰冷地瞥来一眼。
谢穿堂身体一瞬间僵冷,心肺骤然嘭嘭如鼓,如要炸开。
不是来自这一眼中的威胁,而是来自他身后那人的锁定。
沉默冰冷的面容,腰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