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颜非卿头也没抬:“随你。”
但翻了页书,还是抬了下头补充道:“字我来写。”
“好!”裴液反正只要命名权,寻好个舒适的坐姿,落眸在了书页上。
“尽生灵之理,得物象之剑”
秋骥子的笔迹,明绮天的言语。
秋骥子所言“进入剑梯”者,裴液昨夜大约已有所领悟——其实并非人进入剑梯,而是剑梯归于人身。
它确实并非“练剑计划”之类的东西,而更像一种专给剑修炼的功法,剑术之间的勾连组合真的能蕴生出某种玄妙。
因而他须得真个领悟其中所叙之理,化入剑中,从此《风瑶》不再只是一门孤零的剑术,而是在某个玄妙之境拥有自己应许的位置。
裴液缓缓握住了剑柄,静坐阖眸。
气候已渐入冬节了,寒月倾落,冷风拂面,少年面容安静,院中的一切缓缓向远方退去,另一個他欲达的世界却越来越近。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了眸子,面前是一片死寂的荒芜。
整个世界一片寂冷,只有他一人独行,而就是在这样的境界中,他第一次“看见”了《风瑶》。
一门锋利的、变幻的、冷锐的剑术,由无数纷乱的剑影组成,那是他对这门剑一切理解的集合。
这门剑他已经很熟悉了,无论剑招剑理还是生死弈剑都相当深入,纵然杨真冰说他粗疏,但其实即便在李蔚如面前,他都已当得起“精习”二字。
裴液在这门剑前立了一会儿,伸指将它轻轻一点。
于是纷雪般的刃影散去了,剑化为了生命,一只蝉从裴液的脚边破开了土壤,玉翅一振飞了起来,在这个寂冷的世界中发出了第一声来自生命的鸣叫。
裴液含笑伸出手指,这只蝉便敛翅乖顺地停在了他的指上。
“你一个在这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