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是一种尚未爆发的蓬勃。
方继道也沉默片刻,偏头轻声道:“【四门学】中有八百名我这样的生员,所谓‘庶人子弟之俊异者’。”
裴液微怔:“.‘具臣’是什么意思?”
“充数的臣子。”
“.”
而许绰也并未就此展开,只是望了眼天光就停在这里了,平正道:“《八佾》篇里,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现下《先进》中又说‘以道事君’,事君以忠或以道,诸位有意者可写篇论说交予我,记得写好自己的出身姓名。”许绰收书入匣,“今日课毕,诸君自便吧。”
然而没有人动作,学生们都端正望着台上女子,待其重新系好袍子,朝后面望去一眼,裴液立刻合上书,和方继道匆匆道别,跟上了女子的身影。
“我和监里打了招呼,你日后便是院里学生,随时来上课就好。唯一件事:结业之后,‘监生’身份是没有的。”裴液接过书匣,两人走在树荫点点的廊道上,“于无家世荫庇者而言,这是选拔出的名额,你不通文字,这名额不能直授给你。”
裴液点头:“应该的,我要它也没用。”
许绰微笑:“不为功名,你才是这院里少有的纯心求学之人。”
“.是哦。”
言谈间来到一间树下独阁,很是幽静,许绰低头开锁,一推门就书香弥漫。
“这个本子好用吗?”许绰指了指他手上的论语。
裴液摸摸头:“写得很清楚,就是.很多注释我也看不懂。”
许绰点点头,移目在书架上寻着,抬手抽下两本递到他手上:“《尔雅》。”
又逡巡片刻,抽出两本:“你手上那本是我注的,这本《论语集解》是古人何晏整理,要齐全很多;然后这是《孟子》,字理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