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身上背了足足六柄剑,像个唱戏的将军。也不是所有人都风尘仆仆孤身一人,有些人带着老仆,裴液甚至见到成列的车马。
裴液蹙眉犹疑了一下,但唐律唯官衙或三品以上高官才可向坊外临街开门,他立到门前抬起头来,没见牌匾,只一行夭矫凌厉的刻字勾勒在石梁上:“长安修剑院”。
右下一行小字:“大唐三十三剑御者道启会”。
确实是这里没错。
但很快他不迷惑了,离得近了,才见敞开的木门前摆了一张小案,一个道服中年坐在案前,眼神平和地翻看着什么,他发丝微乱,衣靴都不甚整齐,却不显得邋遢,反而透出一种随和的潇洒。
一個负剑的年轻背影正立在案前,与他交谈回答着什么。
很快问答完毕,道服中年提笔写了个什么笺子并一些籍册交到年轻人手上,年轻人躬身二礼,庄重拿着走进了门。
裴液这才看见道服中年后面还立了一位拿着酒葫芦的老者,也是灰白头发一簪束起,布衣布鞋,倚墙安静看着,腿边靠着一柄有些破旧的剑。
于是他很快明白自己遇上什么了。
剑院每年秋末招新原来是正巧赶在了今日。
“竟然这样巧。”
“所以才叫你起来啊。”黑猫道,“第一天入学,要和同学们打好关系。”
“.小猫。”
“嗯?”
“你越来越有用了。”
裴液再仔细一看,门外之人果然也隐约排着顺序,他抱着猫退到后面,有些好奇地立在了一名剑者身后。
这人也很年轻,约莫二十左右的样子,浅色衣袍,鬓发整齐,像是文雅的书生打扮,却没有负笈,而是背着一柄很新的剑。
他回头好奇地看了裴液一眼:“兄台也是今年入院的剑生吗?”
裴液微怔抬头:“啊,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