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知任何外界的信息。
什么人负责自己这个案子,他们又是什么态度,这都不是案犯本人有资格知道的事情。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调到神京,最后又会被如何处置,如今又被莫名致昏,是块真真正正的砧板鱼肉。
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就是这尚未消散的心神境。
裴液轻轻叹了口气,盘腿在一座大石上坐了下来,安静望着雪埋的颓坯仙国。
不知在多久之后,意识才终于再次感受到向上的牵引。
沉重的身体。
迟钝、又感知狭窄,整个人还昏沉沉的,他已先感到心跳和呼吸都有些吃力,脸上也传来一些不适,好像颊肉都忽然具有了重量。
被剥夺真气之后,修者会十分不适地坠回凡人,甚于从轻盈的水里爬回岸上,更像是自由翱翔的鸟儿只能在地上爬行。
裴液一路下来本已有些习惯了,如今一从心神境升上来,这忽然多出来的负重又如此鲜明。
裴液蹙了下眉,却听黑猫在腹中轻声叹道:“长恨此身非我有。”
“.”
裴液沉默地垂视它。
“熏陶不能断。”黑猫道。
“.”
裴液不太有和它说笑的心情,因为这仙狩虽然肯定也被严密看管,但依然享受着它轻盈强大的身躯,他这时却是真有些难受。
没有真气恢复状态,裴液在头晕目眩中努力分辨着所处的环境显然还是一座深牢。
什么声响也传不进来,周围的黑暗静得彻底,一盏暗淡的小灯亮在室中,他下意识抬了下手想要撑地向它挪去,猝不及防的僵硬骤然传来,动作链一下断裂,他一个踉跄仆倒在了地上。
裴液狼狈地手脸并用撑起身来,喘息低头看去,那诡异的僵硬此时才落为实感——他依然单衣,披发赤足,脚镣委地,但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