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礼而不亲,是共事的做派。”
裴液望向管千颜,管千颜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吧。”
无数目光投去,然而那两人下了车,却根本没有往这边过来。
几位青服弟子已在另一边树荫下支起了华盖,还有几位朝茶楼后厨走去,显然是要买去自饮。
管千颜看着他们忙碌,忽地一笑道:“还真是和师父说的一个样儿——这才是王孙排场呢。”
“哦?”
“你瞧这些弟子,哪像拜山学艺,分明是伺候人的奴仆。”少女道,“喝口茶汤也要给真传买去,如此天天低人一等,意气先磨没了,还谈什么剑心。”
崆峒平辈之间倒确实没有这种明晃晃的层级.裴液想着,转头看见提壶走来的小二,却忍不住蹙了下眉。
“.管姑娘,伺候人怎么了?遭你这样看不起。”
“.啊?”管千颜茫然一怔。
裴液从小二手里接过梨汤和两个空杯,以真气催凉:“我和人家做的是一個活计,你讲话注意些。”
他提着梨汤往崆峒车马那边起身,管千颜才反应过来,乐不可支。又很快歆羡道:“你伺候的才是真太子呢,我也愿意在剑主身旁做个小厮,不知有多好。”
裴液又认真纠正:“我也不是小厮。”
他提上壶与杯往明绮天那边走去,身旁飞燕剑门那魏姓老人对中年男子一示意,男子会意提剑起身:“问远、齐之.子昕。”
那飞燕少女从刚刚就一直在着意听裴液这桌的交谈,此时一怔抬头,中年男子温声道:“走,随我去问候问候落英山的朋友。”
“.”
任子昕本来对他们风姿颇为神往,一直期待着过去,但刚刚听得管千颜的冷嘲,此时却忽然又不想起身了,只觉想象中那个跑过去跟人家认识的自己分外扎眼,一时怔怔道:“不了爹,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