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州里有个刺史压在头上不一样,府尹一职一般挂在大长官或皇亲下面做个虚位,所以长史算是在政务一道走到头了。”
“那您是要做礼台卿吗?”
隋再华笑:“公孙大人确实致仕在即,也算是给我一直做的事补个名号但这是迟早的事。”
“.”裴液一时茫然,他确实全然不懂。
“真正关键的是,这一次,我和仙人台也建立了良好的信任。”隋再华看着他,“我们刚刚说了,这是件没有我们两个,仙人台就办不成的案子,不是吗?”
裴液无言,隋再华转回头去,叩着剑柄轻轻叹道:“一个人从器署监出身,在府衙稳稳走过了二十年,在位少卿,礼台政绩最为卓越;身居长史,百官诸事都要从他过手;懂得阵术和器道,工台至今时时仰仗唯一一些诟病他只能文职的声音,如今也该在欢死楼的覆灭和仙人台的推崇下消弭。”
“做了这么多年事总该得一个真正的高位了。”
“什什么高位?”裴液茫然,以他仅出身小县两个月的见识来说,常县令、白司兵就是大官,赵章刺史就算到头了,像隋大人这样人人尊敬的少陇大员简直令人仰望。
怎么还不算“真正的高位”?
迎着少年迷惑的目光,隋再华微微一笑:“纠察五十州下官,统管六台,一道政事之顶,江湖人眼里的幕后大妖魔——少陇都督。”
“.”
“怎么,吓到了?”
“没隋大人,什么是‘都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简单当做,少陇道若不设节度,那么除了军务,剩下一切事情都是这个位子说了算。”隋再华大笑,“总之,是从做事的,变成了做决定的。”
裴液在似懂非懂中肃然起敬,他记得无洞和他说过,面前老人也是寒门出身,官场上无依无靠,全靠后来的本事和结交才一步步走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