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愉快又莫名的满足。
她也是这时才清楚地知道,少年当时所言的“不会对你用更强的剑术”,是一种多么诚恳的老实。
现在变坏了。
但也就是见到这一剑的同时,另一种更难以捉摸的情绪从心底莫名泛了上来,明亮的栀子花像是埋进了雾气。
十七岁的少女对这种感觉十分陌生,她微微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觉有些生气少年竟然一直遮遮掩掩地不告诉自己这一剑。
张君雪也支起了身子,其实女子可以自己坐住,但沈杳还是在后面支撑住了她。
女子目光硬得发直。
当看到少年一脚踩在尚怀通咽喉上时,女子身体下意识地抖动了一下,仿佛一个冬日冷透的人走进了温暖的炉室。而当那袭黑氅彻底倒在地上抱着胳膊蜷缩哀鸣时,女子牙关咬得死紧,尽管没有动作,但每个人都感知到了那激烈难抑的情绪。
真的有泪水从眼眶无声滚落下来。
她纵然早就理解少年的意思,此时却是第一次站上了少年的角度。
是的,在他眼中,尚怀通这样的臭虫,比不上朋友的半个指头。她几乎可以想到如果自己始终倔着没有向他道歉,他上擂之前,会咬牙从嘴里挤出的话。
——“张君雪我来告诉你,他为什么不重要。”
但女子在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后,向来可以温和地附和别人的一切观点。
她从来不奢求裴液一定能理解她心中的“重要”,实际上,朋友为她的安危恼怒失态,是一件让女子颇感温暖开心的事。
此时她看到这一幕,解开的是自己的心结。
张君雪永远不会为自己驳去一切、站上擂台而后悔,哪怕亲疏友叛。但下场之后,她却确实为自己最后那取死般的一刀而陷入纠结。
明明完全无望,还要搭上自己的手臂、自己未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