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缥青一转出这条街,立刻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眉毛拧成峰丘,一言不发地直视前行。
长久相处的人一看便知,少掌门的心情非常不好。
刚刚在州衙之中,仓促而来的翠羽被动无比,到来时,七蛟和隋大人的谈话就已经临近尾声,根本没有留给他们多少讲话的时间,张家家主的存在又堵死了一大片辩驳的空间。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时,七蛟已恰到好处地消耗完了隋大人对于这件事的耐心。
在得知隋再华今晚到来之前,她一直在想张家能做什么事。她盯住了张家所有城中的力量,甚至派人去了徐谷,却不料做事的不是张家,只是张家家主一个人。这家主也不是对翠羽做什么,而是帮七蛟洗脱罪名。
少女刚刚是含怒眼睁睁看着他们颠倒黑白。
这件事的关键还是他们无处把握隋大人今夜抵达的事情,而这显然是七蛟从上次谈话中掌握的消息。
因此,在她已经盯住这件事、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还是被七蛟突然地达成了目的。
少女沉默地想着这件事的后果,脸绷得很紧。
李蔚如在一旁笑:“我刚刚就说,不如回去吃碗鱼,还省得受气。”
少女偏头看他,重重出了口气:“尚怀通真要进了修剑院,看您还笑不笑得出来。”
“如何笑不出来,回去鱼硬肉凉了,才是真的可惜。”老人笑呵呵的,“别想了,回去聊聊歇歇,明日还要好好打呢。”
李缥青仍然沉着脸,挫败的沉重和烦躁交织在眉毛上。
李蔚如无声一叹,偏头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月色之下,两个人脚步沙沙,像是影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老人轻声道:“缥青,从一个孩子到一位掌门,你已经走得很快了。”
这是老人惯常的温厚开解,虽然已听过很多遍,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