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发于心,出于剑,那如何凝而不发呢?”隋再华眉头蹙起,看着裴液,“外物所引之情,我们可以通过回想相关景事唤起,因而也可以通过控制景事、扼制回想来暂时凝抑。它正是依靠实在的外物而起,我们也就可以通过外物来控制其爆发。可发于胸中之情无形无定,也无所倚仗,又如何控制呢?”
可以看出老人确实曾在这个问题上下过相当大的心力,如今面上再次浮现出一种认真的苦恼。
这表情令裴液颇为亲切,它不是烦躁,纯然是全心投入后游走在深奥迷宫中不得出路的迷惘。而且不能是全然不通,必得是先懂一点,然后才能全然陷进去——祝高阳给他讲《概论》前,裴液盯着那一大串无注解无句读的东西,就常常进入这种状态。
裴液沉默一时,想了想:“大人会意剑吗?”
“.会。”
“大人如何用意剑?”
“.一霎奇妙的直感,情剑合一。”隋再华缓缓摇头,“伱想,一霎间的灵光,要如何去控制它呢其实这个问题,我是有一个猜测的。”
“什么?”
“正如拙境方可处理两股绞拧,想要将‘意’作为一种实体来操作,恐怕也非得‘意’境才行了。”隋再华道。
“‘意’境可以吗?”
“‘意’境当然可以。”隋再华一笑,“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和思考,是局限在拙、灵二境的。”
“哦”裴液沉默一会儿,“但我觉得并非如此。”
“哦?”
“因为其实.起剑之情,也是有倚仗的。”
老人面色凝了起来,略带迷惑地看着他。
“意的倚仗,就是剑。”
“何解?”
“这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但我认为是对的。意虽然发于胸中,但其实不是来自于一霎的灵感,而是来自于剑式里面——不是人要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