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缥青接过来,从怀中摸出一枚羽毛状的碧玉:“这个您也拿着吧,不止湖心帮,任何宵小敢来骚扰,都可以向他们出示这枚翠羽令。”
“啊!这太好了!”妇人惊喜地接过,爱不释手地摸了两下,回身看着铺子,嘴上的笑意掩藏不住,“.我就把它挂在正中!以后谁一进来,第一眼就看到翠羽门的牌子!”
对于终日恐忧于风雨、宛如无根之萍的妇人而言,这一枚牌子无疑像一根立在心底的柱子。她仿佛一下重新有了依靠,眉毛都扬起来了几分。
但裴液却敏锐地看到了李缥青细微的神态。
当妇人说要把翠羽牌挂在墙上时,她张了下口,手也微微一抬,似要阻止。但下一刻妇人那种因为踏实放心而喜上眉梢的兴奋完全透露了出来,李缥青又把嘴轻轻地闭上了。
她面对的是一种对翠羽剑门的完全信任。
裴液知道少女在担忧什么——只要翠羽剑门还在,就绝不会让这位遗孀受欺负。但是.万一不在了呢?
这枚牌子就成了催命符。
即便卖掉豆腐店,搬去县城或者邻州,携带银子的幼子寡母,在一个全然陌生之处又有多大的可能获得一份安稳幸福的生活?
但少女什么也没说,她肩没有塌,连眉没有低垂一下,一抱拳,声音清灵地微笑道:“好,那您忙吧,我们就先回武馆了。”
裴液想起昨日初见时少女的最后一句言语。
翠羽剑门也会一直在。
也必须一直在。
——
酒楼。
老张走回楼中,腿仍然是软的。
靠墙蹲缩的一干人已纷纷站了起来,仆妇湿了一条毛巾,正帮厨子擦着脸上凝固的血痕。
老张扶住门框,喘了口气:“虎头虎脑的!知道你有力气,也不看看对面的是什么人?”
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