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大孩子们大笑着把他们拉起来。
这确实是令人兴奋的事情,平日穿行的街道变成了浅河。裴液颠了颠脚,其实也有些蠢蠢欲动,但街上最高的孩子也不过到自己胸膛,而周围又都是陌生人。
等到那水从面前经过时,裴液才发现自己小小低估了它的气势,虽然远远看起来十分缓慢,但一近了却几乎有激荡之声。
若说深浅其实超不过半个小腿,但架不住街面宽广,因此水量着实颇可一观。
怪不得叫“洗街”,这样一冲下来,尘埃杂废俱确实都清洗一空了。
街面是中凸两边低,街上洪流奔涌而过,东西两侧的水就涌入了街边深阔的水渠里,激荡起片片浪花。
裴液第一天进城时就发现这水渠比奉怀大,而且怀疑过是否有些太大,但当时他以为这是州城正常的“阔气”,今日方知原来有此功用。
怪不得州城的街这么干净。
在州城的每一天都在长见识,他感叹了一句,沿着檐下的通路继续向北而去。
当回到客栈时,这边街上已经被冲洗过两波,第三波已然在望。但此处的街上却没有什么人在看,只几个孩子立在檐下等着,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很快第三波水冲了过来,裴液看了一眼那黑黄的颜色就明白了——这些孩子要等到至少第五波。
其实想玩的话应该在第一波之前就去上街等着,但洗街开始时天色已黑,爷娘自然不肯放他们。
裴液转身迈入客栈,掌柜这次没在柜台前,而是和小二一同在大堂中搬弄着大大小小的杂物,活儿已经快干完了,两人都累得大喘小呼,而小二还要多忍受一份掌柜的呵斥。
昨晚过后,掌柜对他尤其没好脸色。
裴液过去搭了两把手,帮着收了尾:“这是哪来这么多东西?”
“哪来?门前水渠里的。”掌柜扶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