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下矿井的夷人们仍然活着。
虽然他们吃着很少的,甚至堪比猪食的食物,住着残破的,甚至堪比狗窝的大通铺,即便他们已经因为终日的体力劳作和稀少的餐食变得异常虚弱,即便他们已经被矿上的其他劳工打得遍体鳞伤,可他们至少仍旧还活着。
但他们宁可死亡。
直接挥刀去死,他们至少能死个痛快,至少不用经历这些摧残,至少还能像个战士一样结束——可现在,他们就算想死都死不了。他们的刀剑早就被收走了,手无寸铁的他们甚至连自杀都很难做到。
就算他们之中有人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准备就这么掐死彼此,又或者干脆找块石头把自己砸死,也不可能。
只因为,还有另一批人,正在盯着他们。
“想死?门也没有啊!”
眼见得又有两个夷人准备用镣铐互相勒死彼此,几个体型干瘦却没什么活干的奴隶连忙跑了过来,一顿老拳便将两人打散。
“你们怎么能死呢?你们知道死人会给我们添多大麻烦吗?你们但凡死一个人,工头就要扣我们的吃食了!”
“啊,啊啊啊……”
求生不得,连求死都不能,这些夷人已然彻底陷入了绝望。
而那几个打了他们的奴隶,仍旧滔滔不绝的说着。
“下矿怎么了?多大点事?被捉了不就是得干活?这种事习惯就好了……伱看看我,老子在蓟州烧过煤,在兖州搬过砖,在沂州扛过木头,在宋州敲过石头,好不容易在邓州这边重操旧业,结果又被抓过来了,老子说什么了?”
为首的奴隶说得口沫横飞,其他的奴隶们也都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很显然,在这些奴隶们的眼中,这个走南闯北的同行一定是个狠角色,到处作案,屡次被捕,却还能活蹦乱跳,这足以称得上是大哥中的大哥了。
只是这种事跟那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