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昔日楚王铸剑,那可是举整个楚国之力,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候天伺地,阴阳同光,不管从材料到技术,再到铸剑场面,都是一等一的。
可眼下他们母子两個隐居山中,收的是劣矿,烧的是杂炭,为了防止楚王追兵顺着烟气追杀过来,就连习练铸剑,都要等到昏暗的半夜才能进行。
这种粗劣条件之下铸出来的剑,又如何能与那楚王剑匹敌?
更何况,在这十余年间,那楚王手持宝剑东征西讨,剑身上却已经染了不知多少人命。
而这隐居山间的母子,却都是良善之辈,又怎么会为了一己私仇,就去做那杀生害命的勾当。
“可是不杀人的话……他们绝对打不过那个楚王的吧?”
杜乘锋不禁挠起头来,他有点想到自己在蓟州时候的事情了。
在蓟州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些青羊部的草原人站出来给他刷,他恐怕也是打不过已经杀戮众多,甚至已经变成非人姿态的纥奚青的。
杀人是变强的最快方式,这是杜乘锋对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认知。
“不急,且听老夫讲完。”
名为阮山涛的老者抬了抬手,示意杜乘锋稍安勿躁,却是继续说了下去。
面对着强横至极的楚王,和眼下这简陋至极的条件,那对母子也没什么改变的办法。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对母子的铸剑进度依旧毫无进展,而那楚王在得到稀世利刃之后,却愈战愈勇,屡建奇功。
此消彼长,这仇,眼看就报不成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那铸剑师中的妻子,那青年的母亲,却做出了决定。
于是,第二天早晨,那青年却发现,自己的生身老母,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消失不见。
只余下一柄剑器留在炉中,还有一封遗书。
青年看了那遗书,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