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一个卧底，灵性就更要省着点用了。

好在办公室里有郑淼这个好手下。

她的目光汇聚而出现的灵性，是一头顶着两个贝壳的美人鱼，美人鱼一直在哭泣，眼泪坠落，在半空中化为珍珠，掉落在林安悄悄伸过去的手上。

这些珍珠灵性刚从身体渗透入那个冥冥之地，就被调用起来，帮助林安回忆和思考绿皮画像。

突然，他神色一动。

“你找一张干涸大地的图片来看看。”

郑淼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对，这二者的纹路很像！”

“不，不是纹路……”林安附身靠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鼠标，一点点地拉动图片搜索结果页面，嘴里喃喃着，“是无力感！”

“健康饱满的皮肤经历岁月蹉跎，最终呈现出一种无力感，但想要单独靠一点点皮肤的纹路去展现出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而干涸的河床，在失去了水流和经受太阳暴晒，开始干裂，那同样是生命的哀嚎，是大地哭泣的形状，是对岁月和一切外在条件的无力感。”

“就是这个！”

林安点开了其中一张图片，“夕阳余晖下的干涸地面，泛着莫名的光泽，又多了些不一样的神性。绝望，但又不那么绝望。干裂，但又仿佛酝酿着希望。”

“神了！”郑淼回忆着绿皮画像上的内容，又对照着这个绿皮画像，整个人都震撼了，“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哇，偶像不愧是偶像！”

她扭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靠得如此近的林安，仿佛找到了自己艺术人生中的一道光。

那是指引她的光啊，那是她在对艺术绝望后，世界变得晦暗，无奈选择放弃艺术走入庸俗的游戏开发公司之后晦暗人生的一道火光。

可惜，林安并没有理会她。

林安只是痴痴地看着这片夕阳余晖下的干涸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