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某只是一个路过凉州的外人而已。”
方重勇忍不住啧啧感慨说道,火光照耀下,李光弼与安重璋二人面色都十分难看。
他们都明白,李光弼这个在河西毫无根基的空降节度使,跟本地凉州安氏之间的梁子,已经没法解开了。
建立信任很难,破坏却很容易。
人心如鬼蜮,谁知道对方心中是怀着怎样的龌龊心思呢?
李光弼就算再无知,也不敢相信安氏与刺杀毫无关联。
而安重璋和他身后的凉州安氏也是一样,他们无论怎么解释,也不可能打消李光弼的顾虑。
因为在李光弼看来,驿站这把火,搞不好就是安氏的人放的。
“某本以为只有西域不安全,没想到这凉州的乱子也多啊。先是宴会上有刺客,后又有驿站被火烧,人犯被劫走。
某还是去银枪孝节军大营暂住两天吧,起码军营里没有危险。
二位慢忙,在下告辞。善后的事情,某这个无关之人不便参与,就麻烦你们了。”
方重勇很是客气的对李光弼和安重璋二人行礼告别,说完便带着两個宠妾往银枪孝节军大营的方向而去。
等他走后,安重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光弼解释。事已至此,多说多错。他只好客套说道:“城郊不是末将的防区,还请李节帅来主持大局吧,末将告退。”
说完便骑着马回了安氏的宅院。
驿站被烧,刺客被救,方重勇和安重璋都走了,李光弼一肚子火不知道跟谁去发。他只好长叹一声,吩咐手下处理一下收拾驿站废墟的事情,然后便回了河西节度使衙门。
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让他有一种满身气力不知道怎么使用的错觉。
李光弼会打仗不假,但面对这些敌友难辨,又不用上战场的隐性斗争,压根连十分之一的实力都耍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