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个屁,要是我把车拉过去,岂不摆明了我在行贿朝廷大员?将来我为户部侍郎,与牛尚书同朝为官,这难道不会被御史台的官员弹劾?”
郑叔清拿出一张拜贴在方重勇面前晃了晃,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一张靠近西市崇贤坊内的宅院房契。牛尚书初到长安,难道不要置办产业么?这房契省了他许多功夫吧?
论机巧谋划,某不如你。
论官场礼数,你还差得远。”
明白了,果然还是你会玩啊。
看到郑叔清脸上带着得意,方重勇微微点头,官场的那点道道真是不值得拿出来特意去说,终究不过是“蝇营狗苟”四个字而已嘛。
当然了,李隆基也是会赠与牛仙客宅院以示恩宠的,这张房契看似无用而多余,实则是表达李林甫一系的官员对牛仙客这个外来大官的笼络与接纳!
郑叔清赠送给牛仙客的房产,那可就未必一定是郑叔清本人的财产。这里头的内情,方重勇已经不想去打听了。
总结两个字:很润。
相对于官员的上位,财帛田产这些附属品,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值一提的东西。
没有权力,都是替人家当免费的保管员呢。
二人进入城东驿,方重勇下意识的看了看当初吊着三个皇子的房梁,那狰狞可怖的画面,至今仍在脑海。
这一切似乎时刻提醒着他,官场险恶,福祸难料。宦海沉浮不仅要靠一身本事,有时候运气与出身也很重要。
更不要说,这盛唐,也没多少好日子了啊!
……
“地方简陋,二位请坐,请坐。我这便来煮茶。”
牛仙客已经是六旬老人,衣着朴实似农家汉,一点架子也没有。
“牛尚书不必客气,郑侍郎昨日忽染急病,口不能言,一切由我这个童子来问询。如有礼数不周,还请牛尚书别见怪。”
方重勇对着牛仙客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