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益州土蛮阵前撤退,惊慌三军,这有什么好问的?
但李蒙却问:
“益州诸军缘何要走?我军缘何会在这里逡巡?这些都是因为谁?如果胡帅撤回后方后,他会向太师如何说呢?”
李蒙这话把樊稠问慌了,因为他左想右想,这都是他老樊做的,到时候那胡轸一定会将全部过错推到他的头上,让他做替死鬼。
于是樊稠一下子慌了。他忙向李蒙求道:
“老李,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李蒙阴狠一笑,来了一句:
“既然胡帅不仁,那就休怪我等不义了。”
两人商定好后,樊稠就回到军中,召集各心腹和幕僚。
他毫无顾忌,说胡帅已经老糊涂了,宁愿相信并州、益州那些崽子也不愿意相信凉州老弟兄了。说现在这个局面,本来应该让那些外兵死守,让咱们凉州子弟撤下,但现在因为胡帅相信了这些人的鬼话,要来什么决战,最后反倒被那些土崽子们给卖了。
说到这里,樊稠还颇为愤恨道:
“这一切都是胡帅无能。但最后呢?他的无能却要让你我弟兄们来承担。就在刚刚他还要调我部到北面,去阻挡泰山军后面的追兵。怎的?我樊稠的兵就比中军的要贱一些?要我们去死,给他老胡逃命?他怕不是想得太美哦。”
樊稠手下的这些军将各个都类樊稠一般,最是粗疏自私,以前从来都是他们占人便宜,哪有自己倾家荡产去帮别人的?
所以一听樊稠的话,众军当即鼓噪,问樊稠如何做。
樊稠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众军将出帐登上望楼,向北面瞭望。
在那里,只见远近黑暗中,到处是火点,他们一路向着北面延伸,一直延伸到了目光不及之处。
这些都是泰山军的营壁,他们就好像夏夜里的萤火虫一样,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