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兵气相蒸,饥渴疲劳,疾疫暴露,如何驱兵士就战。即便人可以堪忍,马又能吗?更何况,咱们军中杂胡遍地,心思烦多,必生北归之心。一旦一人奔逃,百人相随,一军就会动摇。到那个时候,卢师纵悔,又能如何呢?”
实际上在关靖只说了这一个理由后,公孙瓒就被说服了,但关靖并不停,又说了一个公孙瓒心坎里的话。
关靖用一种深幽寒冷的语气,冷漠道:
“大帅还是过于乐观了。鲜卑暴逆、乌桓生奸,匈奴诡谲,皆有侵我中国之心。三族奸细遍于北地,每每中国有事,小大尽知。而今我聚北地之兵,讨泰山一贼。如能雷霆建功倒也罢了,而一旦迁延冬夏,那就危险了。我军中本就胡人众多,知我军虚实。到那个时候,塞外边族知我不利,承虚入寇,以今日之势力,可能救其首尾哉?到时候,北地兵连祸生,我等如何有面目交代家乡父老?”
此时公孙瓒的眼睛已经红了,他本就是大汉至上主义者,恨不得杀尽胡人。原先因为卢师在上面压着,他不忍破坏大局,才对胡人充于军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一听关靖说的这个后果,他再坐不住了,恨不得立时就将军中的胡人杀光。
好在他此时还有理智,知道自己做不得这事,对关靖道,如今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破三河亭,问他有没有计策。
而关靖倒真的给公孙瓒献了一策。
在伏击潘璋援军失败后,公孙瓒开始全军四出,不断抄掠附近的乡里,将乡民里户尽数驱赶到了三河亭。
燕兵本就属于外兵,又多胡人,其军纪可想而知。一路上,遍是逃亡而被杀戮的汉民,胡人马背上全是缴获的妇人、锅碗,都是一些用得着的东西。
在将附近乡里人都驱赶入营后,公孙瓒突然以酬功为名,请麾下十六名胡将入营。
本还在营内狎昵妇人的胡将们一听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