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夔的这场小宴会,办得没滋没味的。
当何夔说清楚这背后的厉害关系后,在场的没一个吱声的。
说到底,何夔说得再天花乱坠,这背后的风险还是没变的。有几个能有这样的信心,回乡能拉出一支队伍,还能和当地势力反复周旋?
他们要是有这个实力,早自己干了,还跑来投奔泰山军?
而且一个非常现实的情况就是,在当地能有足够社会关系和威望的,往往就是那些乡豪,恰恰不是他们这些独门独户的小户。
比如幕僚队伍中的新人郭韬就是这样。
他们家算是有点积蓄的自耕农,但全家也不过是多出个三五斗能让郭韬去学点经学,哪还有什么资源再去联系族人。
无论什么时代,殷实的小户人家都是普遍关起门来过自家日子。不是不想集众,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何夔所说的这些,他们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可行性。
就这样,何夔也只能作罢,开始聊了聊其他的闲事,权当这次聚会就是一场碰头会。
和何夔不同,同样在距离其宅邸不远处的度满这边,就没有聊起这个话题。
度满当然知道这件事,甚至张冲找的第一个商议此事的就是他。
度满听了张冲对这件事的描述,马上就意识到这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因为他和过往所有的争天下的方式不同,超出了人的直觉。
最早的天下争夺,是中心式的,也就是商代夏、周代商这种。只要破了对方的都邑,就获得天下了。而再然后就是秦王扫六合的这种,就是要席卷天下。后面的高祖、光武都是走的这个模式。
这种模式的特征就是先在某一地深固根本,然后像填色块一样,将天下一块快打下来。而张冲却怎么做呢?
他的打算竟然是先在河北开花,再到天下布种,最后形成一张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