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那个被打的乡吏,这会已经委屈地回到了同僚中,他不服气,对自己的乡蔷夫道:
「他们这些济北国的兵凭什么抢咱们博县的东西。」
他乡蔷夫忙摆手,示意不要说了。
但那群济北国的军卒中有个显然是耳尖的就听到了,冷哼一声,大马金刀就走了上来,乜视着这帮怯如鸡的乡吏,嘲笑道:
「凭什么?你们要搞清楚,乃公是替你们打仗的。就是因为你们博县人废物,挡不住贼寇,咱弟兄们才来了你这鬼地方。怎么?弟兄们在前线流血,拿你们点东西就要死要活的?不忠不义的东西。」
说完,那军卒就从乡吏们手中一把抢走那份无字檄书,拿起一只笔就在空白处写下:
「兹令筹粮五百石,刍草三百石交付济北国征剿大营,限三月十一日。」
写完就将这檄书再次砸在了乡蔷夫胸前,冷峻道:….
「你可别误了限,到时候咱弟兄们再来,可不会这么客气的了。」
说完,就带着众济北国兵撵着串在一起的壮丁和收获,扬长而去。
直到这时候,那些乡蔷夫才展开檄书看那人写的啥,但只一看,他就委顿在地上哭诉:
「作孽啊,这些丘八是要逼死咱们啊。」
类似的场景在汶水东岸的里舍中不断上演,济北国的催粮大兵将兵过如梳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实际上,这些济北国的催粮兵们还克制了。博县这块沿着汶水东岸的地块是全境最膏腴之地,自然乡豪密布。这些乡豪和济北国兵还有议价能力,如果是寻常百姓,敢挡他们催粮征丁,哪是一巴掌就结束了呢?
也正因为这些地方都有主,那些乡吏们也才硬着头皮来制止。就比如为啥济北国兵一来这个里舍
,那些乡吏就来了?就是因为这片里舍最大的乡豪就是那个冲动上前的乡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