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恭贺了阳球迁美职,然后就从衣袋中拿出一份奏疏,说是给他的礼物。
阳球随手翻了,脸色古怪。
只因这折上写了中常侍王甫的宾客,在京都附近辜榷官财物七千余万。
好家伙,真的是份大礼。
他正要办这王甫,这杨彪就送来他的黑材料,真的是“体贴”,但这更让阳球警觉起来。
因为,这杨彪与他不是一党。
杨彪是关中士族,他是河北士族。
以前关中、中原这些经学士族经常联合压制他们河北派。
因为河北经学不盛,士族多学阴阳、道、兵、法,和这些经学家们不是一路。
而且先前他刺杀蔡邕,已经和这些经学世家闹翻了,他们怎会好心帮他。
所以,阳球只是将扎子收到衣袋,默不作声。
杨彪也不多呆,只起身拜了阳球,说了一句:
“愿独坐为国家计,不惜此身。”
说完,就拱手回去了。
阳球看着杨彪走,气的一拳捶在了案几上,这小儿辈竟敢小觑于他,还敢拿话压他。
他阳球又岂是怕事之人。
当年九江郡盗贼四起,前后几任太守死在任上,多少人畏之如虎。
而他阳球,临危受命,单骑赴九江,旬月破贼,更将官署内一应作奸犯科者捕杀。
他阳球那时候都不怕,现在会怕?
但阳球知道杨彪这是没安好心,他明知自己性格,临走时还说这句,不过就是激他,让自己这个河北派挺身倒宦。
到时候宦官一派反戈一击时,也只会打在他们河北派头上,他们这些经学世家倒可以坐观成败。
但又如何,我阳球就是这样刚硬的人,本为国家事,何惜赴此身。
这是昨夜的想法,但在阳球去北宫的路上,他又有了其他想法。
他担心,自己贸然弹劾王甫,会不会破坏老师的计划。
他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