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了,将稍后请教武侯的打算记在心里,朱元璋略一抬手,点出了在场的一个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人的名字:
“罗卿,这《游记》汝可写得?”
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的自就是罗贯中了,在场诸人当中就属他属白身不说,而且若是算过往履历还与张士诚有所瓜连,故而此前并未置身华盖殿中,还是等殿中稍定后才被锦衣卫召进来的。
其中震撼自不必多说,但也让罗贯中心中愈发不安,不太明白这大明皇帝是看中了他什么。
将苦笑挂在心里,起身行了个礼道:
“陛下,臣熟两浙,写游记自非是难事。”
“莫要装糊涂,咱想让你写什么你还不明白?”
这下罗贯中的苦笑几掩饰不住,实话实说道:
“可民并未去过那名为欧洲的西方。”
“那后世还说这色目人未必来过咱华夏呢!有什么干系,而且你写《三国演义》难不成还亲身历过汉末三国?”
朱元璋对这些颇不以为然,少年郎说色目人有没有真的来过华夏并不重要,他深以为然,重要的是小小一篇游记所造成的连带影响。
那么这作品是游记还是以诈称游记,也就不太重要了。
对罗贯中来说这番话堪称胡搅蛮缠,但若是横观这瑰丽光幕,再回想这后世人随口点评数百年之史,他的心里便隐隐有个想法蠢蠢欲动。
今日所历所看,如何不能构造一个剧本出来呢?
还不待罗贯中想出个所以然,朱元璋便缓缓加码:
“若是应了咱之要求,往事再不咎,且这光幕以后咱也允伱同看,好用来写那西洲游记。”
对罗贯中来说,往事追不追究什么的屁用没有,大不了也不过引刀一快,但这光幕对他的吸引是实打实的逾生死之畏。
于是心中的纠结也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