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褚遂良反倒觉得理所当然,作为起居注郎的近半年里,他是眼看着陛下如何在甘露殿思考对太子的言传身教,更综合后世之见对太子行提点引导,而不见疾言厉色之斥,太子也多有为上分忧之意,最近已在弘文馆开始阅览记载西域风闻所见之书。
此事只能算是插曲,李世民笑问完毕之后便疾步走到一旁,在那边的小型沙盘上略一动手,很快便初步还原出了方才后世所说的郾城之战情形。
李靖也起身踱步过来,盯着沙盘上的军阵交错琢磨了一下便道:
“这岳飞与金将,相互多博弈之策。”
李世民点头:“药师所言乃朕之所想也。”
随即便捏着一根细竹竿在沙盘上点了点道:
“凡所战者,无非制策求强凌弱长击短之局面,金军应当猜到这岳飞不会令步骑脱节,故而出拐子马诈引骑兵由铁浮屠灭之。”
不止李世民,包括麾下文武对骑兵都相当熟稔,而且南北朝时骑兵当中便有游奕骑之言,故而单听名字便已将其模样长短猜了个七八。
李靖接上道:
“是故岳飞出背嵬军而不发游奕军,此战局不过二二捉对之数无甚新奇,穷究战阵终须一搏。”
一边是步骑混编,一边是轻重骑相合,故而在李靖看来这等临阵心态博弈所有的可能相当有限,而最终也还是需要落于战阵:
“溃于铁浮屠则宋军尽灭,反之则金败矣。”
李世民点点头,看着光幕上那副名为郾城之战的图画,心中也不由得慨叹这等精兵强将相击,端得令人心潮澎湃。
而眼角余光也扫到了一脸欲言又止的裴行俭,此刻他对这名将苗子也颇为耐心,故而直接问:
“守约可有所惑,但且说来。”
让李世民不意外的是裴行俭问的是军略之事,但意外的是问的方向并不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