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甘露殿,刘仁轨在心态上倒是平复了很多。
从初见光幕的震惊,到知晓后世记己之名的震撼,再到如今三个月以来的勤奋苦学,回首望去顿时都有如梦似幻之感。
但屁股下面椅子反馈的真切触感告诉他,这些皆非梦幻。
如今已是贞观五年,最迟下半年,他刘仁轨便要赶赴山东海师任职了,而且陛下必然也会对他抱以相当大的期许。
而且如今,吐谷浑之战已是待发之势,一眼望去,李靖、李世勣、苏定方三人的缺席十分明显。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位宰相平时就很繁忙,此时也是坐得很近,脑袋靠在一起窃窃私语。
魏征手不释卷目不斜视,认真看着手中的书册缓缓翻页,状态颇为悠然自得。
两位阎姓画师也已经就位,不过似乎出现了一点问题,阎立德正小声的给弟弟说着什么,阎立本面色发苦连连点头。
胖胖的长孙无忌也未缺席,正在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旁边是面色有点失落的侯君集,他此时正在盯着李靖空出来的椅子发呆。
而在靠近陛下御榻的那一边,陛下正面容和煦的拉着一人亲切交谈,旁边孙思邈孙太医正在盯着这人猛瞧,让此人面色都有点发窘了。
此人也是此次的甘露殿之聚多出来的唯一一个新人,刘仁轨也认识,盖因此人之名已动长安矣。
此次科举的状头,长安百姓呼其为状元马周。
对马周来说,此刻确实称得上相当惶恐。
农户出身的他虽在乡里有勤奋好学之名,但按理来说应当很难传到陛下耳朵中才对,不然他也不必花费力气千里迢迢跑到长安,想方设法成了大字不识一个的雷泽公常何之门客。
但随着天子的一纸诏令,在雷泽公门下混饭吃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无关系傍身的他被直接送入国子监。
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