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狐裘而与狐谋皮也!
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一个裹着狐裘的健壮身影站在了鲁肃身侧。
静谧了一会儿,这个身影缓缓道:
“久居江东,如今方知海之阔也。”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感叹却让鲁肃怒气上涌:
“甘兴霸!”
甘宁抬了抬眼皮,不耐烦的掏掏耳朵道:
“某还没老,子敬不必如此大声。”
鲁肃恨不得抽出剑来,于是言辞愈发不客气:
“汝无羞惭乎?”
甘宁看着大海,脑袋里想起来的是儿子甘瑰的寥寥几封来信。
这个脾气与他颇为相似的儿子,在上一封信里大喇喇的嘲笑他这个老子:
“鱼鳖困于江河,蛟龙遨游于海。”
并称他甘瑰迟早有一日要“称霸海上”。
如今见海而想起来儿子言语,甘宁颇有一些心绪难平。
因此,即便此时鲁肃愤怒质问他“无羞惭乎”,甘宁心里泛不起半点怒意。
“我非孙侯之奴也。”
甘宁的话语有一种理所应当之感:
“既然孙侯不信我,其爱将猜忌我,那我甘宁不取江东分毫,自返故乡有何羞惭?”
鲁肃冷笑:
“归故乡?难道不是投奔于刘备?”
甘宁同样冷笑:
“我返故乡之后,如何去留乃私己之事。”
说罢便重新将目光投于海面,心里琢磨着若是要在海上行驶,这船也应当要做一些改变才是。
就像他们此时这艘小船,只能沿着海岸南下,并不敢离岸边太远。
“你也知道去留乃是私己之事,我何罪于你?!”
鲁肃的声音中甚至都有点委屈了,虽非自愿,但在孙侯来说恐怕并无区别,数年声名一朝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