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符棋缓缓开口道:“太上皇让咱们护送他去福建,你怎么看?”
孟潍幽幽地道:“此去福建,再想回一趟老家,怕是难喽!”
闻言,符棋摇头失笑道:“孟知县,你我也不必试探,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而今大宋气数已尽,蜀中也岌岌可危,只剩下福建与岭南这两处蛮荒之地。”
“你我二人纵然护送太上皇到福建,也未必能飞黄腾达。”
福建虽然近些年靠着泉州港,渐渐变得富庶,可在中原与北地百姓的心中,依旧是蛮荒之地。
况且,太上皇到了福建,必须依靠福建与岭南的门阀世家巩固政权,大肆任用福建与岭南的当地人,他二人纵有护驾之功,也入不得核心圈子。
孟潍神色郑重道:“伱的意思是……”
符棋压抑不住心头兴奋:“齐国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我等赵宋旧臣即便归降齐国,除非干出大功绩,否则这辈子也很难升迁,一个知县怕是就到头了。太上皇此番忽然出现,简直是天赐良机,凭着这份功劳,再不济也能混个正五品的知州。”
从正七品知县,到正五品知州,中间隔着从六品、正六品、从五品这三道官阶。
莫要小看这三道官阶,绝大多数官员穷其一生,也跨不过去这三道坎儿。
宗泽、常玉坤这些人,有能力有手段,可若非机缘巧合,这辈子都还在七品知县上厮混,蹉跎一生。
孟潍陷入沉思,心中思量两者的得失。
护送太上皇到福建,肯定是能够升官的,但想一步登天,入阁拜相,那绝无可能。
而且,相比起福建,中原的吸引力更大。
念及此处,孟潍咬牙道:“好!”
符棋大喜过望:“事不宜迟,你我立刻准备。”
……
日上三竿,赵佶才缓缓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