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手一抖,颤声道:“竟这般多!”
他这个尚书的俸禄,其实并不高,满打满算,一年下来也就五六千贯。
比之在赵宋当八品官之时,高不了多少。
结果官家一出手就是三万余贯,这让他如何不惊讶。
刘宓安慰道:“赵尚书宽心,这笔钱乃是贸易院经商所得,拿的光明正大,谁都挑不出理。”
“多谢刘尚书解惑。”
赵鼎拱拱手,面色欣喜的将红包塞进袖兜之中。
京师消费太高,他如今还租住在外城的巷子里,生活也拮据的紧。
如今有了这笔钱,总算可以搬进内城了,往后上下差也能方便一些。
顺便,再将老家的妻儿老小接来。
此时,大殿中气氛热烈,一众官员满脸笑意的互相拱手,互道恭喜。
陈东捏着红包,面色变幻,正欲开口,却发现肩头被人按住。
转头看去,发现按住肩头大手的主人是何栗,他皱眉道:“何府尹这是何意?”
“唉!”
何栗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本官知你性情刚烈,眼中揉不得沙子,可需知刚则易折。这朝堂之上,讲的是人情世故。”
陈东冷笑道:“何府尹觉得这红包拿的安心?”
闻言,何栗不由摇头苦笑:“你自入京师,便一直居于太学,吃住不愁,一应有公中供应。你可知城中房价几何?养活一家老小,每月需几贯钱?赵尚书一部之长,如今还租住在外城胡同小巷,与三五家百姓挤在一个小院中。”
“或许赵尚书不在乎,可其他同僚呢?陛下有句话说的好,这天下人不外乎名利二字,有人想名留青史,自然也有人只为求财,寒窗苦读数十载,到头来入朝为官,还不如一介商贾,这些同僚会怎么想?久而久之,便会铤而走险,行贪污腐败,官商勾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