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点点头,迈步出了米铺。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接着,孙傅又在城中其他米铺转了一圈。
回到马车中,他面色阴沉。
城中米铺果然关了一大半。
孙傅如何不知,这些粮商并非是手中没粮,而是打着奇货可居的主意。
等再过段时日,以三四倍,甚至十倍的高价卖出,以此赚取暴利。
这些都是粮商的常规手段,不足为奇。
乱世,粮食就是命。
深吸了口气,孙傅吩咐道:“去常平仓!”
……
此时,提举常平司丁舟正在公廨内吃酒。
麾下庾曹则在归纳粮食。
“七年陈,八百三十五袋。”
“五年陈,一千三百二十袋。”
夹起一筷子猪头肉送入口中,丁舟不由啧啧称奇:“这卓楼的厨子端是了得,竟将贱肉烹制的如此美味。”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口菜,一口酒,好不惬意。
放下筷子,丁舟朝着一名记账的曹吏叮嘱道:“记仔细些,可千万不能出差错,算盘子儿虽小,可比本官这颗庚节脑袋还大!”
那曹吏已有五十多岁,留着一丛长须,自信道:“丁庚节请宽心,卑下吃了三十多年的官粮,可还没磕掉过一颗老牙。”
“凡事仔细些,错不了!”
丁舟教训了一句,又夹起一片炙子烤羊肉塞入口中。
这孙旺家的炙子烤肉亦是一绝,外焦里嫩,不输卓楼的炖肉。
吸溜了一口果酒,丁舟一脸享受,摇头晃脑的背起了《劝学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