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于军在一股诱人的清香中,缓缓睁开眼睛。
昨夜睡得着实难受,山中蚊虫太多了,睡得断断续续,一直到临近天亮才好些。
不少人干脆一夜没睡,只是靠在树边打了个盹。
坐起身,他循着香气看去,只见士兵们正在排队吃饭。
嘶!
竟吃的是炊饼!
大清早的吃精粮,造孽哦。
那些士兵们排着有序的长队,上前领饭。
每人三个大炊饼,一碗浓粥,外加几块小咸菜。
领到饭后,士兵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咬一口炊饼,再喝一口浓粥,吃的格外香甜。
惹得于军不住的咽口水。
“阿爹,俺饿。”
小儿子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再度咽了口唾沫,于军转头安慰道:“莫急,再忍一忍,等领了米粮,阿爹给你做饭!”
虽前阵子才收了小麦,可他们家中却无一点米粮。
夏税可不仅仅只是两成田税,还有一大堆苛捐杂税,如曲钱、牛皮钱、盐钱、鞋钱、脚钱、农具钱、公用钱、和籴钱……等十几种税。
基本上,五代十国时期的各种税,都被北宋完美继承了,并且还增添了不少。
绝大多数农民在交完夏税后,便没有剩余了。
小部分农民,反而还他娘的得倒贴钱……
就在这时,聂东迈步走上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叫甚么?”
“俺叫于军。”
于军老老实实答道。
聂东吩咐道:“既参了军,便过来一起用饭罢。”
“俺……俺也有份么?”
“嗯!”
见聂东点头,于军又惊又喜,道了声谢后,赶忙从包裹里翻出陶碗,起身朝着草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