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由于北征,王黼一直在抽京东、京西以及河北三路的血,年年加税,百姓已到了极限。
如今,竟还要征收丁身钱。
咽了口唾沫,押司小心翼翼地说道:“知县,眼下才刚收了夏税,百姓们手头上没有余钱了啊。”
常知县如何不晓得百姓没钱,可官家下了旨意,谁敢违抗?
前两年王黼刚上任,捞钱的手段还不熟练,出现了许多纰漏。
如今却愈发得心应手了。
于各州安排了监官,细致到州府下的每一个县,哪个县收不齐丁身钱,便找知县的麻烦。
各地知县为了不受到牵连,自然会尽心尽力。
“你等自行想办法,本县要在两个月后,看到足额的丁身钱。若是收不齐,休怪本县不讲情面。”
常知县说罢,摆摆手:“且退下罢。”
“属下告退。”
押司躬身拱了拱手,转身出了书房。
出了书房,押司一路回到簿厅。
一名书吏见他愁眉苦脸,不由问道:“洪押司这是怎地了?”
“唉!”
洪押司叹了口气,将常知县的吩咐说了一遍。
一时间,簿厅内的书吏与税吏们纷纷神色大变。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一名税吏哭丧着脸,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若是到时真收不齐税,只怕自个小命难保。
胥吏看似风光,可在那些官儿的眼中,与那些平头百姓没甚两样,杀了也就杀了。
“事到如今,还能如何?”
洪押司苦笑一声,而后吩咐道:“你等马上动身,带上弓手衙役,去往各村镇,寻当地富商大户收税。”
刚刚交完夏税的百姓,手头上哪还有钱,一个个都是穷鬼。就是把他们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