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在看待自家的后辈。
祂在期待。
凤凰的皮肉在瞬间沸腾。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只觉得他正在崩解.就像那些世界一样,被捕获,被腐朽,其上的每一个生命都在疾病中沦为活死人,在生与死之间不断徘徊。
他一会热,一会冷,牙齿打颤,骨髓深处涌起癫狂的错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朝外敲门。它们敲敲他的脊椎骨,敲敲他的肋骨,然后发出问候:你好吗?你还好吗,福格瑞姆?
它们笑着用肮脏的手指敲击他的骨头,一刻不停,直到骨头出现裂缝。于是它们将眼睛贴了上去,向外窥视。无数眼睛,肿胀而扭曲,每眨动一次便飞溅一次粘液,溅在他的血肉上,激起融化般的声响。
嘶嘶嘶,热气升腾,血管与神经在其中变形,他的皮肤变成流体,裹着毛发被人运往一片火热的炼狱中饱受熬煎。
有人在大笑,用汤勺搅动他融化的血肉,然后将更多的滚烫从炼狱深处捞起,覆盖在他的胸膛上朝内涌入,或者说钻入。
它们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在他的血肉中爬行,顶起皮肤,带着甲壳的身体和多根节肢相互碰撞,密密麻麻,口器咬合,撕下皮肉,灌进毒液于是寒冷袭来。
天啊,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凤凰几乎都感到困惑了,某些东西同意了他的看法,它们爬出他的眼球,湿哒哒地跳向口鼻之中,开始掰动他的牙齿。
他的舌头变成腐朽的尘埃,血管内尽是冰冷的瘟疫,骨头破碎,带起粉红的烟雾,血肉被吞噬一空——他哭了,他实在是太痛了——于是祂朝他伸来援手。
一只和蔼的,没有痛苦的,只有无尽的宁静与喜悦的手。
“来吧。”纳垢温和地说,然后扯下盖在他眼前的薄纱。
突然之间,凤凰的视力回来了.他看见面前摆放着一面镜子,四四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