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因此它才能勉强忍到今日,可是,这些光亮——它要如何才能继续忍下去?
猎人不知道答案,他只是一言不发地握紧他从国王手中得到的礼仪长剑,紧随其后地扑了上去。
怒焰奔涌,剑刃与斧头次次入体,如砍伐冬天的铁树那般,与一张张人面相互碰撞。无尽的黑暗自它体内涌出,勾动旧日伤疮,让猎人牙齿紧咬。
他是一块墓碑,承载着一个世界所有人的死亡,而这怪物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便是掀开墓碑,砸碎棺材,让死者凄惨的面容暴露在外。
猎人很快便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控的境地,过往似寒风拂面,而他宛如赤身裸体,无法逃避亦无法抵抗,只能任由这冷风割他的肉,吹他的骨头,把他的记忆和心一一冻碎
趁着理智勉强还在,他抬起手,于杀戮的间隙效仿国王的做法,在额头上刻下了那道驱邪神符。
力道之大,深可见骨。
黎曼·鲁斯曾说过的话在痛苦之中滑入他的心底——被嫁接了代价的誓言——而那芬里斯人真正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哀伤、怜悯和祝福。
“来冬再会了,好猎人。”
莱昂·艾尔庄森闭上眼睛,让疯狂接管他的心。然而,也不知是幸运或不幸,他最后的一点清明却在此刻窥见了他不应看见的真实
沉闷的雷声一闪而过,猎人咬碎了牙齿,如疯人般举起双手,疯狂地大喊起来。
若仔细听,便能听出,他似乎在呼喊名字——许多个名字。
怒焰自他体内涌出。
鲁斯闭上眼睛,后退一步,暂时从无止境的杀戮场中抽身了片刻。两次献祭,两次契约,得益于仇恨的力量,国王与猎人勉强可以暂时占据上风,但这只是暂时的。
他还得做点什么。
背尸的巨狼缓缓而来,对他呜咽,芬里斯人微微一笑,抬手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