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右手,银光从掌中迸发,如世界诞生。
雄狮听见一声从身后传来的嗡鸣。
他转头,看见被腰斩的恶魔正得意地张开鸟喙。它的一只眼睛正如镜面般闪动,将他的身影牢牢地囊括在内。
千分之九秒后,镜子合二为一,雄狮消失的无影无踪,塞拉法克斯无首的尸体轰然倒地,并再次摇摇晃晃地站起。
他艰难地转过身,对恶魔的尸骸视若无睹,只是走向内庭。
蒙眼的老骑士沉默地凝视着这一切,另一道光辉从他身后门户大开的内庭中爆发。
——
“向我靠拢!”扎布瑞尔喊道。
他的命令得到了忠实且毫无保留的执行——所有人,无论是平民还是他的兄弟们,都在听见这个命令后或早或晚地向他跑了过来。
七十七个阿斯塔特和侥幸活下来的二十一个平民,共同缩在由车辆废墟组成的掩体后方。
情况正在变得糟糕。
扎布瑞尔本能地握紧他的爆弹枪。
要如何形容这件事呢?他也没有确切的头绪,他只能说,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雄狮踏进森林深处,他们冲向车队拯救平民,轰炸落在防御阵线之上,成群的装甲部队如海潮般从远方的丘陵上直冲而下,将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冲击得愈发危险。
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死,当扎布瑞尔忙着将一个孩子从她只剩下半具躯体的父亲手中拖出来时,他灵敏的感知告诉他,就在他身后约莫七十多米的地方,有两名军团兄弟正在轰炸中丧生。
杀死他们的是大威力的炮击。
扎布瑞尔并不为他们感到遗憾,说实在的,能死在炮击下是一种幸运,因为你甚至不会留下完整的尸体,死亡只在一瞬间发生。与其他数万种死法比起来,这已经算得上是较好的那一种了。
可他的确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