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加上那只悬于尖塔顶端的黄色兽瞳,不安便将转化成为恐惧。
范克里夫很熟悉这只兽瞳。
在某些时刻,人类仅仅只是看见它就会彻底发疯。它所代表的东西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哪怕意志再如何坚定也是一样。
它是一种一视同仁的毁灭,一种.
范克里夫开始寻找措辞。
真正令人疯狂的点不在于此物到底如何恐怖,此物是否会吃人,而在于此物所代表着的东西。
希望的破灭。
范克里夫用一句精炼过后的话总结了它的本质,遗憾的是,这个词语依旧不能完整地将它的本质描绘给其他人听,使他们理解。
他们必须要亲眼见过一次才能明白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就无需再去理解了。
这个词语所代表着的东西会在那个瞬间离他们远去,残存下来,留在那具空荡荡躯壳里的东西.会让更多人失去信念。
范克里夫握紧它的剑,它唯一的武器,用它斩向了那只高悬于世界顶端的眼睛。
它手中的那把剑本不该触及到那只眼睛的,但那仅仅只是理论上的情况,范克里夫不太想在这个时候遵循理论情况来行事,于是,那一剑结结实实地斩进了那只黄澄澄的兽瞳里。
难以起名的粘稠液体从中而降,混杂着污浊恶臭的鲜血洒向了范克里夫。它收回剑,平静地让火焰燃起,阻绝了这些东西降落在他身上的可能性。
此时此刻,若是有人再去凝望天空,便会发现那只兽瞳的中央已经多出了一条微不足道的缝隙。鲜血正从中渗出,看上去几乎像是一个癌变扭曲的阴森太阳正在流出恶毒的脓血。
范克里夫耳边传来一阵大笑——或者尖叫——无所谓,没有区别。
“自以为是的蠢货!”那东西对他怒吼。“你就像是一条追着骨头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