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他的恐惧死了,早在他亲手杀死第一个‘罗伯特·基里曼’的时候就死了,在那以后,哪怕他孤身一人地走过十三个甲板,趟过尸山血海,恐惧也始终没有再困扰过他
哪怕现在也是一样,哪怕他即将死去。
西卡留斯眨眨眼,鲜血糊住了他的眼睛,然后,他想起自己本该在今天领取到的那件天鹰型。
在他的想象中,它闪闪发光,胸前天鹰的金色犹如教堂内帝皇雕像握在手中的利剑。它能保护他,能够帮助他在今后将要面对的无数场战争中存活下来
然后,疼痛将西卡留斯唤回了现实,迫使他接受了另一件事。
他拿不到那件天鹰型了,他也不能真的在每一场战争中都活下来,没人可以。他们是阿斯塔特,或早或晚,他们都会死。
西卡留斯颤抖着闭上眼睛,打算直面死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直到一种冰凉的液体被人从手腕推进他的血管。
这液体是如此狂暴,不过短短数秒便让他喊叫出声。他忽然就感受到了疼痛的滋味,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
他丢失的色彩就在这阵极端的痛楚中回来了,西卡留斯清晰地看见了一个药剂师。这人正用双手捧着他的脸,右手臂甲上额外延伸出的圆锯满是鲜血。
“别动。”他无情地说,并松开双手,让西卡留斯的后脑勺砸在了充满冷意的钢铁之上。
“你还活着,但你如果继续乱动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了。”
西卡留斯闭上嘴,转而开始深呼吸。在疼痛中,他低声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在哪?”
“你在人世,不然呢,白痴?”药剂师冷笑着回问,表现得相当不耐烦。
西卡留斯竭尽全力地向下转动眼球,勉强看见了一双染血的手正在为他缝合伤口,穿针引线的轻柔和那不耐烦的语气形成了极端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