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一笑。
谁说不是呢?他的确是个幸运的混蛋。
盲者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佝偻着腰,双手已经捧起了一本书。
比起仍在战斗的其他四人,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一瘸一拐地开始行走,脚踝处的疼痛已经不再那么剧烈了,他的骨骼在这样的困境与折磨中似乎得到了一种后天的二次生长。与之相比,残疾竟然也开始缓慢的减轻对他的惩罚。
这简直不可思议,阿里曼不知道原因为何,他也没空在乎。
只是,那手中书籍却忽地变作滚烫,开始灼烧他的手掌和手指。血肉嘶嘶作响,他则面容平静,甚至内心隐有安慰。
他欢迎它们的到来,永远欢迎,每一次都欢迎
阿里曼平静地翻页,并一瘸一拐地走过血腥的战场。
恶魔们对他视若无睹,简直奇迹。原因或许要归结于那染红他的赤红血液,它们来自地面,来自那永远滚烫如熔岩的无边血河。
战死者和恶魔们的鲜血将赤红之王的戴罪末裔变成了一个血人,他的长袍已经化作刑具,紧贴在皮肤之上,直接透过血肉烧灼起了他的内脏。
这种痛苦和手中书籍的灼烧类似,却又截然不同。不过,归根结底,它还是可以被承受的,比起亲手葬送原体和军团相比,这种痛苦什么也不算。
再者,它毕竟能给阿里曼带来正面的收益。
他继续一瘸一拐地走着,其他三人则紧随其后,以奇妙的默契开始迈步,始终保证着和他之间的距离。
血肉在钢靴之下被碾落成泥,雷霆的怒吼仍在黑暗中响彻,阿里曼却保持着他的冷静,不停地翻着他根本没有办法阅读的书。
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几乎生出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已经死去过很多次。
恶魔们看不见他,但刀剑无眼,它们中的那些黄铜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