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日,在过去甚至不够军团做一次彻底的部署,而他却真正意义上地感到了心力交瘁。
他要面对太多事了,每一秒钟他都要思考数千个可能的战术,上万个不同的可能性。他在派人送死,从开战开始就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只是数字,是被分配到坐标系上的无意义数字。
他甚至没有多少时间去看一支支援部队指挥官的名字.他只是派他们去送死,去直面死亡,去拖延时间。
去荒野中,去地下岩洞里,去巢都的昏暗地下,去雄伟壮丽如今却被战火吞噬的皇宫——然后死去,默默无名的死去。
可能死在轰炸里,可能死在疾病中,可能死在恶魔们的利爪上,也可能一直被折磨到最后。奋战到底的意义便是牺牲,直面死亡,却不会被任何人记住名字。
没有荣耀,没有纪念,没有会被追授的勋章。
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唯余死亡。
罗格·多恩想到了这些事——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哪怕少校正在他身边不断追问也是如此。
他走到了指挥室的大门前,而这间地下指挥室内的多数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铰链开始转动,齿轮咬合,来自古老过去的机械活动正在被两名机仆忠诚地推动。
大门缓缓拉开,此时此刻,在寒风的吹拂之下,指挥室内的人们才意识到多恩离开了他的战术长桌。
他们都是精英,他们能力优秀,意志力坚硬到堪称无法理解——但那只支持他们在这里奋战,在一道道送死的命令和必败的战局下做徒劳无功的尝试。
他们的意志力并不支持他们理解罗格·多恩的离去。
“大人!”立刻有人呼唤,声音几乎可称凄凉。“您要去哪儿?”
“时候到了!”又有人狂热地喊,并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爆弹手枪。“杀戮!以帝皇之名杀戮吧!各位同僚!吾等必将复仇!”